(What has been will be again what has been done will be done again; there is 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我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迷糊的,一开始死死盯着熏香君,到后来眼神都散了,没事情做就开始在心里唱歌,哼哼着调子结果越来越困。
"教主……"我耷拉着眼皮开始迷糊的叫。"姐姐……"
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我心里想不会是你自己睡着了吧,大着胆子扭了一下头,发现边上蒲团空着,东方不败人不知道去哪了。
我泪目,再回头看见天杀的熏香君终于把自己烧没了。
我一声欢呼跳起来,刚到半空悲剧地发现自己两条腿由于突然运动于是悲剧的麻掉了,整个人以火星撞地球的方式掉在地面上,咕咚一声响。
"这么有精神啊,刚刚还喊累。"红衣丽人拎着个食盒从某处飘过来,那足不点地的轻功大半夜看着跟女鬼一样,她多亏没传个白衣服,我下巴都看掉了。
话说回来这食盒不就是电视剧里教主上思过崖送饭时候用的么哟=v=冲东一生推啊~
“你不是饿了么。”东方不败看我盯着她手里的食盒就说。“给你带了点,那香烧完了吧?烧完了就来吃。”
“是的当然烧完了教主大人!=v=”我猛虎一样扑过来。
食盒里一只烧鸡几碟小菜,最下面是慢慢一屉松花糕。我心里默念我了个草的怪不得日月神教人这么多,这么好的伙食摆着谁还去五岳剑派粗茶淡饭真是脑子有病。
我把食盒提到一边的矮桌上,拿了盘子出来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抬头看见教主拄着个脸坐在我对面。
“来来来你也吃点,别把自己当外人~”我推了一盘子松鼠鱼过去一嘴葱花。
可能是玩笑开的没什么营养。教主笑了笑,把盘子推回我这边。“不饿,你吃吧。”
那时候我真的饿得不行了,狼吞虎咽一点古代人注重的吃相都没有,东方不败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她说。“之夏。”
“嗯?”我沉醉于烧鸡中不知归路。
“可能现在就算知道了答案也没什么用,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点东西。”教主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上的食盒。“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一下就停了狼吞虎咽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不说就不说吧。”她优雅的站起来,红裙曳地。“这些天来我动用了能用的所有力量去查你的出身,实在是一根毛都查不出来,不过我倒是能确定你跟五岳没关系。事到如今,你说什么我也只能信了。”
“没事儿了你。”她淡笑着拍我的头。“吃完我叫人收拾东西。”
我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啦你。”她歪过头来看我,如果不是情境过于严肃的话我真的觉得她这动作萌死了。“没事我没说怪你啊。”
“我……”我真的是觉得很对不起她,一个人孤单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面前的女子没犹豫的给了照顾给了接济,自己明明有那么多可以说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到底还是不敢说,“我……我有些话会告诉你的,只是不是现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反正也就你一个人。”她解开自己的发带,头发一节一节的散落下来。“你在我这睡吧。”
其实我想说尼玛这就是桃花运么,昨晚搂盈盈睡今晚搂东方不败睡,都是大美女没错,问题在于我也是女的啊= =这坑爹的剧情走向……我没上次冲动所以没敢搂教主,反倒是她侧边躺着环过我的肩膀,手臂很松但是双手紧扣。
一副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你抖索什么。”东方不败的声音在我耳边。“去找盈盈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紧张过。”
“跟你没关系。”我死要面子。“就是睡不着。”
“那就聊聊天呗。”
“……我想不出来什么好说的。”
教主扑哧一笑。“你知道我那么多事情还没话说,跟我装傻呢啊。”
“……我真的就知道个大概,而且是以后的事情。”我脑子里过了一遍东方白小时候的回忆杀。“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教主没反应,好像在沉思什么。
“小时候……家里比较普通。”
东方不败的怀抱紧了紧,她像在犹豫什么一样的说。“爹娘想要个儿子,结果有了我和妹妹,那时候还没弟弟,小妹才两三岁,就我帮着做些家务事什么……”
“后来弟弟出生,爹跟娘都高兴得很,不知道多宝贝的宠着弟弟……”
“孩子一多,可能过的稍微寒酸了点,我知道娘也不是讨厌我们两个,只是普通人家养三个孩子已是累了,再说……女孩子能干些什么呢?”
“后来……家乡流寇,我拉着妹妹跟着爹娘跑,在路上稍微慢了点,就被扔下了,我看着爹娘抱着弟弟驾车一路跑走的时候我只是在想,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啊,我对他们那么好我那么努力,为什么最后还要把我跟小妹扔下?”
“你没错。”我在她怀抱里背对着她,她双手发凉,我感受到后颈处有不明的温热气息,我闭上眼说。
“你没错。”
“跟小妹失散了之后被师父带上山,命变的太快,好吃好穿还有人保护,唯一的要求就是装作一个男人……其实我想过回以前的日子啊,有爹娘弟弟妹妹就够了,那些叫什么王图霸业的东西,本来也不是我该有的啊……”
“后来……篡了任我行的教主,总算是了了师父退隐前的心愿,这教主就一直做着,一年一年,刀剑无眼……”
“前两天下山的时候,倒是遇到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也是在断断续续的讲着,好像想起些什么就说些什么来,到后来也变成迷糊的梦呓,半夜估计她神经也困乏得很,后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后来我摆开她的手慢慢转过去,面前的女子只有在睡觉时才会罕见的毫无妆容,褪了口红色的嘴唇纤细单薄,有这样的容颜本的都该是温婉可人的女子,可她一生都把自己的柔软和温柔藏得很好,曾经如花的年纪,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黑木崖荒废了一年又一年。
我小心的伸出手去抱住她,把她收进我怀里,她颈项放松由于沉睡而毫无防备,发丝都带着微热的体温,贴在我的脸上手上。
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了。我听见心底有如此坚定的语气,对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
东方姑娘,你那么好,我用一生祈祷,让你在江湖里逍遥。
那几天的必修课都是跟着教主姐姐晚上练功,可是我还是一点都没学明白TAT
都不知道打坐几天晚上了,别的一点没教,我还不敢质疑,万一说了什么她觉得不高兴的话还真是有的受,比如……
"腰直起来,偷懒哦你。"她一掌拍到我后背上。
虽然我知道她半成力都没用可是我已经被打的要跳起来了啊啊啊……
"……然后捏?"我挺直背部说。
"从现在开始不要想太多事情。你要在心里想象着你胸口有一道线。"教主的指尖轻轻戳着我的背。"你想象这条线慢慢从胸口游出,慢慢分为几道游经四肢脉络,呼吸尽量平稳一点。"
我闭眼定神,确实挺奇怪的,我好像确实感受到了那条线,虽然是东方不败让我想象的,可是感觉却愈加真实,凉凉的线就如同在表皮下面游荡一样。
"直到你指尖脚尖都感觉到了凉意之后,你再凭着感觉把四肢的气息导回胸口。"她从背后扶住我的手。"这个过程第一次来一定要很慢很慢,你肯定不熟练,时间久一点不要紧。但是不能着急。"
"你记着,这个就是你的内力,在一次一次的引导中你就会越来越熟练的运用它,什么时候你能在眨眼之间把它从心脉引向四肢再护回心脉,你就算得上高手了,你自己试一会,感觉熟练了我再教你怎么在抬手投足的时候把它发挥出来。"
"……我怎么发挥。"终于说到关键了。
东方不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便指了指香案上某根没点着的蜡烛。“就那个吧,内力导到手上打过去。”
我站起来。
"哎哎哎干嘛啊你。"教主一把把我拉住,她不压声线的时候听的人一阵酥=V="就在这坐着挥过去。"
我翻白眼,这距离你怎么不去死,还真把我当远程了。
随手半信半疑的一掌。
……后果就是几个半夜被叫醒的教众迷迷糊糊的在收拾那张被打的七零八碎的香案。
"看不出你还是个内秀于心的。"教主就给了这么一句评语。她头发刚刚这时候扎起来了,随便穿了件华丽到不能再华丽的绣袍一一教众面前当然得装出一副纯爷们的样子。
我没心思看她衣服,坐地上抱着自己手瞅。
"别瞄了你。"她拍我头一下。"跟你说了葵花宝典跟别的武功不一样,虽然你效率稍微高了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刚刚谁差点尖着嗓子叫出来的。"
"杀了你哦。"
……
第二天早上起来又看不见东方不败了,所谓赖床这种习惯是不分时代跟种族的,我给自己找了充分的理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反正,反正圣姑是做给人看的而已……天花板上这花纹真有艺术气息,我盯着看了半天,发现这好像是镀金的毛笔字啊……
睡得太久让脑子都慢了,我晃晃头情形下再仔细观察终于发现是观察角度不对,于是直接趴到床尾去仰天,这把终于看明白了,这不就是教主给我起名字的那诗,不过……怎么有四句?
“流,云,吴,袖……”
流云吴袖挽鬓迟,光景绵长许夏之。
翻手云水怎堪顾,陈年残歌声声誓。
我一下愣住了,原来这诗有全版啊,估计是东方不败自己写的,我大教主文成武德=v=但是脑子里还是朦朦胧胧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点什么东西,越想越乱套竟然不困了,爬去床头拿衣服套了坐起来就看见进门的教主,一身粉色刺绣。
“哟起得真早。”教主背对着正午的太阳朝我打招呼。
刚起床能不坑我么……反正你也没给我安排啥任务。
“太闲了不是好事。”东方不败把我从床上拖起来,她是怎么猜到我心里想法的……“走走走跟我出门。”
“……你怎么不去叫盈盈。”我话无心出口便后悔,看见教主笑容一下就僵硬了,悻悻的去捋自己的头发。
“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出去嘛。”
东方不败坐在床边看了我一会,笑着伸手去摸了摸我的头。
“傻孩子。”
出门的时候门下突然有属下来送东西,似乎是张纸,我想教中事务自己不方便看就站在一边装懵懂,只是教主似乎看完纸条瞥了我一眼,问那属下:“当真?”
“回教主,今天早上的事。”
“可以下,你下去吧。”退走教众,东方不败似乎是沉吟了一下,拉着我手出了门。
“刚刚纸条说什么呀……”我奇怪。
“下属之间稍微有点小冲突。”东方不败笑笑。“没多大事。”
我想东方不败真的不是带我出来看山山水水的,虽然在山路上溜达很久了。我本来就不是爱景致的人,更何况在工业世界里活了太久原生态什么的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不过古代中国喜欢这玩意的人倒是很多,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多爱江山的诗词歌赋去毒害我们这群几百年后的学生后辈。我也承认很好看,不过……是不是太冷了?
“姐姐那个那个是……”一阵山风吹得我牙都打战了,一边扯东方不败的绣袍一边指着不远处另一座峰头的白色山顶。
“冰湖啊,教里圣地,不少前辈在那边山上隐居的。”东方不败心疼的摸摸我冻僵的脸。“怎么冻成这个样子。”
“我不走了冻死我了都TAT姐姐你要去哪。”
“带你去见平一指咯,这个人你大概也知道吧。”
“……杀人神医?”我一下打起精神来脑子里开始回放电视剧里最后把教主沉入冰湖的那货,貌似不是坏人=_=我都在想什么啊。“等会你说带我去见?我知道这个人可是我没见过他啊。”
“我知道啊。”东方不败点点头。“稍微有点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今天你先在他那留一会,日落时候我来接你。”
于是下了马车的我跟教主就站在山腰某处平地的几件小屋面前了,一个长的比我还白净的帅哥急急掀了门帘出来,话说这平一指长得比电视剧里还要帅啊=v=就是稍微受了点。
“平一指见过教主。”平帅哥一抬头看到了我。“教主,这位小姐是……”
你才小姐呢你,我翻白眼,装着唯唯诺诺的弯腰示意。“……指哥哥你好。”
年轻的神医气结。
“你差不多行了,你好歹是晚辈能不能对前辈敬重点。”东方不败满不在乎的一掌拍在我后心瞬间就把我拍直了,疼的我半天不敢动弹。
“教主我看起来很像前辈么……”杀人神医苦着张脸说。
“前辈见了日圣姑就可以不行礼的是么。”东方不败淡声道,平神医瞬间当机,我挺着腰憋着气想这深厚的语言系攻击果然一般人是招架不起的,只得看着神医战战栗栗的过来行礼。“……见过日圣姑。”
“行了,不用这样,这姑娘也是个半路出家的货,”两头黑的教主笑的那个开心啊,抬头看了看天色。“之夏你在平大夫这玩会吧,我离开办点事,还需要我回来接你么?”
去年买了个表的就这几步山路再不认识老娘就不是路痴是弱智了,我拍拍自己胸脯说。“姐姐你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怎么有种小孩托管的即视感,教主欣然离开,平一指沉默不语的把我拖进屋里去,不过好像还在我脉门上划了一下?
其实呆着在这玩会的隐含意思就是等她回来,平大神医放我进屋之后就自己看书去了,一副注定孤独一生的模样,我不忿的在他屋子里溜达。都是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一开始还挺新鲜,不过一会就不来电了,我随便翻开好几个的盖子看了看,都是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啊长得好像人体器官一样=_=平一指绝对是外科起家的不然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竟然真挖人心啊啊啊阿——”我指着某个罐子里的东西尖叫不已。
神医抬头扫了我一眼就继续低头看书,来了一句。“猪心。”
“……”
“猪心跟人心很像的好么。”
好吧我是生物盲,竟然被古代人虐了一把生物,泪目。我正在好奇在那个年代是什么玩意能代替福尔马林的,瞄着柜子最里面的一样东西突然来了兴趣。
盒子手掌大小,看起来倒是跟华山派岳不群手里那装辟邪剑谱的木盒差不多纹路,不过上面没刻字就是,换做了古朴的花纹缠绕,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之,看见中间有道缝。
“平哥哥这盒子里是神马啊……”我随口念叨着就去掰那缝隙,听见背后一阵带风声,神医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我背后。
"这个你别动。"平大帅哥优雅的用一根手指拦住我,哎呦那个妖气~
“……”
"不是,你别这样,我的意思是这里面玩意你别乱开,你万一中了我就没法跟教主交代了。"平一指眼看我口水又流出来了,非常自觉的把手抽了回去。
"那里面什么东西啊,被你说的神神道道的。"
"这个啊……叫忘川水。冰湖后面的玲珑草做出来的。"神医手指摸上盒子,眼神没有看我,仿佛有一丝黯然。"喝了之后会忘了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东西。"
"……这什么无聊的药,再说直接叫忘情水得了竟然还换个字不伦不类。"我想起华仔的换我一生不伤悲。
“我也没有办法,谁叫作者实在想不出来名字了呢。”
……两人一阵沉默。
"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你才懂多少。"平一指后来笑着拍我的头,看我走神的时候直接把盒子抽走了。"这东西药力大,闻闻气可能都会对记忆有影响,你离远点为好。"
"看你说的这么真格,难道这毒很难解啊。"
"这又不是毒药,傻孩子。"平一指哑然失笑。"就是种让人想不起来的东西而已,又不伤身体,给那些伤心人用的而已。"
"那都谁喝过啊。"
"忘了。"神医想了想,"几年前童长老下山办年货的时候被蛇咬了口,回来以后直接冲进来喝了,你看他现在还不是照样怕蛇,还有一个人,不说也罢。"
"那你为啥还说出来……这不是掉我胃口么。"
“非也非也。”神医摇手指。“我是告诉你几个人喝过,没告诉你喝过的都是谁。”
"最刻骨铭心的……都有什么呢?"沉默了一会,我问。
"谁知道呢,反正想不起来了。"神医转过脸去把盒子收好。"啊对了,教主也喝过。"
……
大概是受了神医最后一句话的影响,回去的一路上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竟然还没迷路的走回了住处,把东方不败都吓着了。
"这什么情况,一个人竟然没迷路?"大教主优雅的点我的鼻尖。"厉害啊你,不会是平一指拿你做啥试验了吧。"
"没。"我轻轻摆开她的指尖,朝自己的门走过去。"教主我好困,睡一会。"
我进屋就直接趴下了,衣服都没脱,平时自己也不是这么敏感的人,今天就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心情不好,我把脸直接埋在绣被之间,一动不动的。
过了一会有门开的声音,沉稳均匀的步子声是东方不败的,红衣的丽人在门口看了我一会,然后进来躺在我身边。
她伸手笼住我,柔软的流袖质地摩着我的脖颈。
"你没事吧。"东方不败在我耳后说。"不是平一指真对你做了点什么吧。"
她的语气认真的很,我一想无故躺枪的神医就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可是眼圈儿还是红红的,我说,"没事,就是不高兴呗,一会就好了。"
教主没答应,抱了我一会说,"你以后……还是喊我姐姐吧,教主总归是那帮下手叫的。"
"恩。"
结果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自己躺在床上四仰八叉没脱衣服,腹黑大教主不在,估计看我睡了就直接走了。我一身起床气的坐起来,背后被晒的发热,看看才知道窗帘都没拉,外面很冷可是阳光还是很刺眼的照进来,一瞬间有种夏天的错觉。
我坐了一会,还是没劲下地,在床上把衣服脱了扔远然后钻进被窝。
也只有睡醒时短暂的一无所有的感觉才会提起自己脆弱的神经,不带悲伤不带喜悦,提醒着自己的心。空虚的感觉充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新鲜感过去之后,终究还是想家了。
我想回家,我失落的闭上眼睛继续逃进梦境。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但是窗外人声嘈杂,我睡的手麻,扶着半边身体坐起来,这把可真是睡足了,从下午到上午再到晚上,过了几天都不知道。
还好现在总算清醒过来,我一边打哈欠一边穿衣服。外面还是有人吆五喝六的干活,我琢磨着干什么能忙活到东方不败住处这边来,于是去拉开窗帘的时候,结果拉开到一半的时候连打哈欠都忘了。
张灯结彩,好漂亮。
花园里,假山上,每间房子每个檐角上,挂着红色的灯笼。好多好多的红色丝带挂满了枝头。树木之间连了线上面有飘舞的对联和彩带,很多人在挂着更多的灯笼跟饰品。天空中飞着红皮的孔明灯,更远的地方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我看见东方不败正仰头看着一堆人收拾花园,估计是下属采办年货回来了,边上的板车堆着灯笼鞭炮彩纸一类的年货,我招手喊她的名字,她回头看见我也笑了,跟我招手。
不知道是不是灯笼的原因,脸上一层红光,对着我摆嘴型。"挂灯笼一一"
我的眼泪没原因的一下就出来了,还好离得太远他看不见,只能看见我笑的表情,我借着挥手抹掉了眼泪,离开窗户去急匆匆的拿衣服穿。
总觉得古代人什么娱乐的东西都没有,一定是做什么都冷冷清清的。亲眼感受到之后终于体会到哪里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愁善感,但是现在心里真的满满的全是感情,我穿着很厚的皮毛衣服跑出去陪他们挂灯笼,心里温暖快乐像有团火在烧。
——虽然一个人来的,可是能有你们,真好啊。
“睡了两晚上了你。”姐姐把我直接推上梯子。“睡的我都想直接在你窗户底下点鞭炮了,平一指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啊影响这么大?”
我苦着脸接过灯笼。“那个……就是讲讲他以前的辛酸心事,把我说的眼泪汪汪的我就不高兴了呗。”
“你觉得我会信么。”
“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你扯耳朵不要用内力扯啊!”我这辈子最疼的一次扯耳朵就这么贡献出去了,整个人抱着灯笼四仰八叉的从梯子上翻下来,东方不败一把接住我,把我放下来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边上几个正在忙叨年货的教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的教主跟见了鬼一样,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活泼过头了,于是轻轻咳咳嗓子一秒黑化。
“干活去。”
……于是那几个教众被吓得腿软的互相扶持着离开了,我在她背后看的有意思不禁一笑。“你平常就这么管事的啊。”
“一直都这么管的。”东方不败说,有红色的小彩带飘到她头上了跟朵花一样,她摘下来放在手里捏来捏去。“你今晚陪我过年吧,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听着话我就心疼了。“……每年都什么都不干了?”
她抬起手一松,彩带被风轻轻吹了下,可惜没飞出院子就落到地上了。“要忙的事情多得很,再说一直自己没什么兴致,总不能除夕夜跑到教众那边去,顶多画个妆下山溜达一圈,那也好像是前年的事情了。”
我扭扭嘴,“本来就要陪你过的……要不然我也没地方去。”
“那谢谢你啦。”她笑着摸我的头。“哎呀对了我都忘了正事了,本来是等你醒了去带你见个人的,不过你醒的稍微晚了一点……”
“又见谁啊……”我心说平一指告诉我的那两句话都够让我矫情的了,天知道还有多少秘密。
“嗯……我也说不明白,不过他说你见到她之后很吃惊就对啦。”东方不败看看天。“这个时候估计找不到他人了……不过他也来陪我过节的,晚上就看见啦。”
我心念一动,男的?还能陪东方不败过节?我又要碰上谁了?脑子里立刻开启原著影视同步搜索,不过找了半天……貌似就莲弟一个有点可能,我盘算一下,小心翼翼的问。“……杨莲亭?”
“杨莲亭是谁?”东方不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想套出话来。
“没谁没谁,我猜错啦。”我摆摆手却心下疑惑,教主这个时间段还不认识杨莲亭是对了没错,刚刚是自己瞎猜而已。可是那又能是谁?
“这会不冷了啊你。”东方不败看我深思熟虑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了,拉着我手往屋里扯。“有事情进来想,灯笼放边上我让他们挂。”
“姐姐。”
“嗯?”
“……其实你能跟我说这么多我挺高兴的。”
“少来哦你。”
“……”
……
晚上出门的时候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东方不败拉着我在楼台殿阁里七拐八拐,愈往深处,灯火通明的日月神教渐渐消退,等我发觉过来的时候已经走了很远了,建筑没了宏大的气势,可是也愈加精致,没了灯火照耀也不觉阴森,我问拉着我手的东方不败说走这么久了不如出门直接叫辆马车,教主只是淡淡笑笑摇头说这地方的人不喜欢吵闹。
我心里疑惑的很,路却终于走到头了。两排小筑之间有座宽敞的厅堂,跟教主住的那边一样红金交错却没有浮夸的感觉,造这里的人色彩拿捏的特别到位,自己好歹以前也是学美术的,这点东西能看出来,正在门口打量,东方不败却直接扯了我进去。
“这是哪啊这…”教主不由分说把我扯到小桌前的椅子按着坐下,欺负伦家不会武功QAQ我刚刚要假情假意的挣扎一下,看到厅里两根柱子上的书法却吓了一跳。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这……这不是现实世界里青霞姐姐那个东方不败的绝句?怎么回到这里来?谁写的?难道是东方不败自己写的?我接触的两个世界到底交叉了多少?思路一下密密麻麻的涌上来。我回头看教主的一瞬间发现教主脸上似乎有一丝苦涩的神情闪过,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没看我,只是淡淡对着空旷殿堂说了声。“进来好久了,你人呢?”
若是内功千里传音讲给外屋的人听倒也正常。可是这句话没用内力也没大声,仿佛就跟身边人说话一样,这屋里岂非就我们两个?我看到烛火飘了一下,就在那走神的一毫秒里,对面竟然就站了一个人。
我愣住,好歹也被东方不败调教了几天,武功粗浅的入门东西还是懂的,这一瞬间无声无息的出现需要多高的轻功?
不过我诧异更大的,还是这个人的本身,
我没见过这个人,可是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男人很年轻很年轻,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那种稳重的气势是太多那个年龄的小伙子没有的。他一身花纹繁盛的黑色长袍,五官轮廓比那身精雕细琢的花纹还要精致,而且皮肤好过头了,好到一副让女人活不下去的样子,放到现在的话倒是很有点韩星的派头,我瞬间脑补了一下,发现……怎么感觉这尼玛好像就是现代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男人在我对面气定神闲的倒了杯茶,眉眼间温和的很,而手丝毫不抖,茶壶倾斜时流出晶莹顺畅的曲线。
他把茶杯递到我这边然后自己坐下,露齿一笑。“林小姐?”
我点点头。
“哪里人?”
我吐血,老娘辽宁大连的没错,可是这尼玛怎么说出来,笑傲江湖那朝代大连有没有还不知道呢,不过这货倒是挺让人来好感的,就是那种跟他说错话也没关系的感觉,无论说什么都好。我没想这些,只是心里隐隐一个念头,难道他……
东方不败在边上看着我眨眼睛。
"……辽宁大连,中山区。"我把心一横闭眼说。
没有听到对方“哦大连是哪里啊~”或者“小姐家乡不甚了解啊~”这类的话,我闭眼闭了好久都没等到回答,睁开眼看黑衣君依旧在那里气定神闲得喝茶,淡淡来句。“哦这么巧啊,我沈阳的,铁西肇工街恒大华府。”
“……”
“……”
“……”
"……MLGB的老娘终于找到组织了!!!"我一阵急火攻心就泪流满面地去抱黑衣君的大腿,然后对方非常灵巧而优雅的闪开了。东方姐姐在一边没看明白,过来提着我领子又按回到座位上,"你们两个还真认识?但是你们刚刚说的……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我心说这几百年后的事情你听懂了就真有鬼了,黑衣君淡然开口。"教主。"
"恩?"
"我跟她私下商量点事,你先回去吧,稍候我带她去找你。"
我三观崩了,尼玛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你这是对教主讲话的口气?可是东方不败竟然只是微微笑笑说,“那我回去补补妆就去承德殿了,今晚有歌舞,你们俩记得去看,别在这耽搁太晚。”
……林之夏同学的三观以几何级的形式破碎中。
黑衣君看着东方不败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眼中一丝萧索转瞬即逝。当然这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见,直到教主走出了两道门远之后,他慢慢出一口气,转过来看我依旧淡声说,"都是老乡就不要见外了,说说你详细情况。"
我心下了然,这货果然也是个穿越的。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做一个完整的自我介绍,于是开口,“……林夏,女,生日1994年8月13号,目前高中,特长寻找中,萌各种爱相杀CP,天下冲东一生推。”
黑衣君眼角不由自主抽了两下,这个动作非常不符合他的气场。"我不是查户口的。"
"不是你让我说详细情况吗!?我还没说我是骨灰级VIP呢,GDTOP也是一生推,还有我天梯1700……"
"天梯1700的妹子……"黑衣君捂着胸口慢慢坐下。"说完了?"
我想想似乎没啥特别的了,于是点点头。
“那么我也自我介绍一下。”黑衣君看着我深深叹气。“我叫顾云水,日月神教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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